马斯克“豪购”推特的野心

文|王煜全

最近最火的新闻就是马斯克收购推特了。这件事从本月初开始发酵，4月4日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（SEC）提交的文件显示，马斯克以9.2%的股份成为推特的最大股东，随后就传出他要加入董事会的消息。

四天后，马斯克却表示，拒绝加入推特董事会。在那个时候就有人猜测他可能有更大的野心。果不其然，4月15日，马斯克正式宣布计划现金收购推特全部股份，每股54.20美元，总价约430亿美元。

根据披露，马斯克向推特董事会主席泰勒（Bret Taylor）的致信里提到，“我的报价是我最好和最终的报价（best and final offer），如果它没被接受，我将要重新考量我的股东位置。”他还用一句颇为震撼的话特别强调：“推特有非凡的潜能，我会让它释放出来。”

市面上流传着很多关于马斯克背后心理动机的猜测：

有美国媒体就见缝插针地鼓吹，马斯克在中国有着巨大的商业利益，他对推特的收购，理论上将让中国可以间接地影响推特；
在国内也有声音认为马斯克收购推特不是一件好事，他曾表示允许订阅用户使用“狗狗币”付费，由此推断他可以从加密货币中“割韭菜”；
还有人认为，马斯克要掌控所有数据，包括特斯拉汽车、机器人在内的实体数据，加上推特的虚拟数据，成为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同时掌握虚实世界数据的人。

这些观点的核心是马斯克要掌控一切——SpaceX承载着火星领主的梦想，推特则意味着地球“舆论之王”的野望。他们觉得马斯克本质上是一位为了利益玩弄权力的资本家，这种对利益的追求会影响美国舆论的多元性，长远看对人类是不利的。

与此不同，我反倒认为马斯克是真的想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。了解一个人行为背后的动机，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看他以前做过些什么。

比如人工智能公司OpenAI。源自于对人工智能毁灭人类的担心，2015年马斯克联合一些富豪和机构投资10亿美元创办了OpenAI，最初还是一家非盈利机构，不以赚钱为目的。2018年他辞去董事会职务，但还在继续提供捐款和顾问咨询，在幕后推动着AI技术的发展。

2016年成立的隧道建设公司Boring Company，也来源于马斯克自身对现有交通现状的不满。当时他被堵在路上，于是在推特上抱怨洛杉矶的交通太糟糕，应该挖掘一条地下隧道来解决交通问题。为什么取名Boring呢？因为一语双关，Boring同时有钻孔和无聊的意思，而挖隧道这件事实在是太无聊了。

Boring Company之前，马斯克于2012年主导发起了超级高铁（Hyperloop）。在公布了设想之后，公开征集工程师和科学家一起来完成这个项目。虽然没有薪酬，但是承诺一旦做成就会给期权和奖金，这样就聚集了一帮优秀的研发者，每年还发起了全国性的超级高铁设计大赛。

很多人认为他是乔布斯的继承人，这有一定道理。因为这两个人都特别善于把现有科技运用到全新领域，想象非常大胆。马斯克涉及的行业难度更大，比如载人火箭SpaceX、脑机接口Neuralink，处理的问题更加复杂，对人类的贡献也更大。

从马斯克关注的重心可以看出来，他是一个关心世界大未来并且身体力行的人。马斯克每次提出一个大胆的解决世界问题的方案后，就开始着手实施。看似激进，但他会不断探索将其付诸实践，他追求成功的热情和意志的确令人佩服。

“我买推特不是为了赚钱，只是我强烈的直觉是，一个受信任的广泛包容的公共平台，对人类文明的未来非常重要。”马斯克的这句话被很多人拿来嘲笑，但是这一次我为马斯克站台。我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。我猜测他有了一个类似当年Boring Company的想法，源于他看到了今天社交和舆论环境的不足，希望能够给混乱的、缺乏公正性的网络信息传播带来一些改变。

也许正好是他想到了一个打造更加公正、更加透明的社交媒体的方法，基于对推特又爱又恨的情结，他才想把推特收购以后将自己的想法实践出来，而不是从零开始打造一个新的社交平台。

最近几年，社交媒体给我们的社会带来了根本性的改变。它不仅改变了我们的信息传播方式，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和改变了人类的文明进程。在社交媒体上情绪化和阴谋论盛行，很多人不胜其扰，我相信马斯克也在琢磨如何才能做出改变。

马斯克在4月15日的TED访谈中提到，推特很多推文背后的操作不透明，无论是算法还是内容，都不应该被幕后操纵。他也提到了对推特实施变革的一些具体措施，比如消除推特上的垃圾邮件、垃圾邮件机器人和僵尸大军；还提出了改进推特用户体验的方法，包括开放算法的源代码，使平台更加透明等等。

我一直认为，现在不是什么互联网的下半场，而是数字革命改变世界的开始。很多技术都只在应用的初期，还没有得到优化，还需要持续不断的改进，社交媒体也是如此。希望马斯克能有机会改造推特，让我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社交媒体。

同时，从马斯克、乔布斯这些获得了巨大成就的企业家身上，我们会看到持续不断的热情。他们不会一直满足于自己的舒适区，而是把目光投向星辰大海，追逐下一个冒险乐园。

很多人会觉得他们想改变世界的想法是天方夜谭，但正如苹果公司当年那段精彩的广告词所说：只有那些疯狂到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的人，才能真正改变世界。

（本文作者王煜全，为海银资本联合创始人，点击这里到原文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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